第三章(第5/7 页)
道“奶娘刚刚已经替她喂过奶了,我吩咐下面炖了点汤来。”
她的目光从他烙着深深齿印的指转到他的脸,再到他的眼睛。
四目相对,他怔忡。
她微微一笑,低道:“多谢你了。”
女儿稚子无邪,容貌通红褶皱,神情却纯洁如雪,半点不知世间险恶仇恨,一切污垢到她面前都净化似水。突生的柔情融化了冰山的一角,心似乎整个都柔软了起来。
产子时的毁灭性痛楚让她的一只脚迈入了鬼门关,醒转时生还的淡淡喜悦使她灵魂清净,有着分大彻的解脱,连厌恶的情绪都消散无踪了。初生与死亡便在这一线之间,她徘徊了一次,深刻人心中的是性命的可贵,而非剧痛的可怕。
危急关头屠征不加掩饰的关心亦微妙地发酵,酿成了她初醒时所见的眼波有着长者的温柔与稚者的好奇。婴儿第一声啼哭哭走的是她的前尘梦魇,现今的屠征如此,过去还有什么好计较的?
她云淡风清的神情使得屠征仿佛想起了什么,脸色整个都变了变。
“你和颜悦色,我倒觉得不自在。”
“她还没有取名呢。”她抚了抚女儿的脸颊“女孩子姓氏太带戾气,名字就不好取了。”
“我倒想到了一个。”他淡然道。
“啊?”
他微微邪气中带着几分嘲弄:“她一到世上,周遭人都待她如珠如宝,‘爱’之名合她其谁?”
戈爱。
割爱?
月向晚没有听出他话中别有含义,只道他是玩笑一句,微微蹙眉。
“戈”她低念着“本有‘哥舒’为复姓,顺口又易记,舒字从容伸展就叫戈舒”
蝴蝶般的睫轻盈飞起:“她就叫戈舒。”欣喜的模样带点急于向他询问的意思。
“她是你女儿,你说什么便是什么了,何必问我这个外人!”
她一怔。
他似乎也察觉到自己话中酸意泛滥,恰逢婢女端了姜枣葯汤上来,便轻轻一笑掩去:“先温温身子吧。有什么事情,等过几个月你好了再说。”
她什么话也来不及说,他已经甩门而去。
她的注意力被女儿的哭声拉走了。
接下来的一个月多,月向晚几乎没有见到过屠征的身影。他总是趁她熟睡之时悄悄地来,将醒之时静静地离开。自然她想跟他提什么事情也无从说起,而她心里很明白,他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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